走路步伐气势汹汹地，步迈得大，手还着腰，直接走到他面前，从后拿一盒仙女递给他，手舞足蹈地胡比划着什么。

卿杭看懂了，她是让他把仙女燃。

程挽月下楼后往小园的方向走，晚上园里没什么人，路灯全都亮着，她不知卿杭门时穿的是那件衣服，但能认他的背影。

她苦恼地叹气，都打扮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认我？

卿杭从烟盒里第四烟才回过神，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人等他回去吃饭，他闻了闻衣领，如果烟味太重，简单洗漱洗不净。

有一天他心烦，事后了烟，她讨厌烟味，不准他在家里，他就把所有的烟都扔了。那天，她问他什么时候学会烟的，刚开始他沉默不言，她佯装生气，他才告诉她，是爷爷病逝后才的。

程挽月看着卿杭低着挫败孤独的背影，心里酸酸的，她走医院，去了一家玩店。

他摸到椅上的打火机，燃一，她摆摆手，意思是不够，他又燃一，还是不够，第一已经灭了。

程挽月靠在他肩上闷笑，这话听着好像怪怪的

怎么了？

他的病人去世了，一位六十九岁的拾荒老人，发病后被好心的路人送到我们医院，下午三多走的，无儿无女，可怜的。

拾荒老人

她先看到的是他指间微弱的火光，他在烟。

程挽月记得这个病人，卿杭第一次跟她提起，就说很像他爷爷，不是长相像，而是给他的觉。

医生说，他今天情绪很差。

雨停了，程挽月穿上外门，到医院后先给卿杭打电话，他没接，她才去办公室。

准备起时，看到一个穿着笨重玩偶服的人朝这边走过来。

他没有坐在路灯下，而是坐在最角落的那条长椅。

最后一束光落黑暗，她也折腾累了，卿杭摘下摇摇晃晃的，她汗的发全贴在脸上。

卿杭应该在楼下，他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你帮他带下楼。

她双手抱住他的腰，在他后背轻拍了两下，卿杭，没事了。天都黑啦，我们回家吧。

谢谢，程挽月看着搭在椅背上的那件白大褂，低声喃喃，怎么连手机都不带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值班的医生，他在卿杭的手机里见过程挽月的照片，现实生活中也见过，她不常来医院，但长了一张能让人过目不忘的脸。

他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但某情绪很烈，程挽月猜到他早就知玩偶服里的人是她。

电梯很慢，几乎每一层楼都停。

最后一个亲人离世了，他孑然一，没人也没人关心。

卿杭把她从玩偶服里拉来，拽怀里，声音有些沙哑，程挽月，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

有亲人在世，就有人着他。

程挽月站在医生办公室门敲门，你好，请问卿杭在吗？

他就这样一一，燃了一整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