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是『哪副德性』你好像很清楚,怎么,你跟人家很熟吗?」
「怎么可能嘛……」我不自然地笑了几声,同时脑中浮现出在续情崖下和禹湮几乎「袒裎相见」的那些画面,又更加用力地乾笑着。「我们真的真的不太熟!」
「是啊!都用到『我们』这个词了,听起来真的很不熟呢!」她用夸张的语气特别强调了「我们」二字,脸上彷彿写着「鬼才信你!」。「好了,说回正题,你接下来在桑国有什么打算?找到住处了没有?」
虽然陈曦没有继续在这话题上多作纠缠让我松了口气,但想到一片茫然的未来,又觉得头昏脑胀。我摇摇头,边说着边在自己碗里替两个小孩子挑着鱼刺。「目前先找了间客栈住下,打算好好在桑国游歷一番再来考虑将来的事,不过以后该做什么我实在没有头绪,你们这里有缺洗碗工吗?」
「我们这儿的洗碗工一个时辰刷一千个碗,你行吗?」
「一千个碗!!!」我吃惊地抬起头,手中的筷子一时没拿稳,险些飞出去。「你确定他们有把碗洗乾净吗?」
「跟你开玩笑的啦!你的幽默感怎么没跟着细纹一起增加?」她翻了翻白眼。「别说洗碗,就是在这里白吃白住也没关係!我虽然没有到富婆的程度,但养你们三个还不成问题。在你另有打算之前,就先放心在我这儿住下吧!」
我心里一阵感动,鼻头忽地有些酸涩。我很想说些什么表达对陈曦的感激,又觉得我们姊妹做到这份儿上,再说「感谢」都是多馀,重点是一定会被陈曦吐槽,便故作諂媚地将碗中挑好刺的鱼肉率先夹了一块放进她碗里。「我乾脆以身相许嫁给你好了!况且还附赠两个可爱的小孩,买一送二多划算!」
「我还没有这么飢不择食好吗?」
「喂……」
从那天以后,我便带着平儿、耀恩在陈曦的住处安顿下来。儘管陈曦表示我们白吃白住也没关係,但一来我没有这么厚脸皮,二来整天间间没事干只能混吃等死的日子我也过不惯,便在茶房里给自己寻了件差事。
陈曦当然没有给我安排洗碗的工作,起先我以为她不忍心让我太过操劳还在心底感动了一把,她却说是因为害怕我把她的碗给洗破。
而既然这间茶房的卖点之一就是有帅气养眼的美男「执事」,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自然就不适合在外场端盘子,除非我想女扮男装。但说实话,我连「真正的男人」都当过了,对于女扮男装实在没有太大的兴趣,虽然陈曦说我连束胸都免了扮起来应该很轻松……
最后我还是做回老本行:教舞。我在茶房的员工里挑了几个舞感不错的,在间暇时间指导他们跳舞,并为他们编了几支舞码,让他们能在每隔三日一次的「演出日」上表演。
这说起来有点像餐厅请歌手驻唱的概念,只不过如今的演出由唱歌换为跳舞,一样是为了炒热气氛、製造卖点吸引更多的顾客。其实陈曦很久以前就有这个想法,虽然她自己也会跳舞,但她身为老闆娘,光是要兼顾厨房大小事和茶房的行政管理就让她忙得团团转,更别说拨出时间和精力来教舞,于是这项工作便理所当然地落到了我头上。
而我自己有了工作后,又不忍心晾着两个小孩子在家无人陪伴,想想耀恩也差不多到了该读书习字的年纪,便透过小璃的介绍找了一间颇受好评的学堂。
第一次带耀恩去学堂时,我捎了平儿一同前去,恳求夫子让平儿也留下来一同听讲。一是不想让平儿孤伶伶待在家里,二则耀恩生性沉默寡言,我怕他跟同学们相处不来,留下平儿至少有个熟人也好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