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们调侃父母不合常理的行为时，常常会说“等老了之后”。

她父亲是通事故医院的，她还需要去警局。

电话刚接通，她上说。

小区环境不错，宋垣跟着她上了楼，看她指纹解锁了家。

她说：“你先去我家吧。”

宋垣问：“要不要休息一下？”

-------------------------------------

他像哄孩似的哄她，吻去那些泪。

耳边传来有些病人的，江言恍惚意识到，这场景在她年少时期，曾经幻想过数次。

“他ICU了。”

被他这么提醒，江言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什么没。

昨晚到现在江言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神经一直绷着。

宋垣她的手。

他们安静对视着，直到江言忽然哭起来。

患者院的时候意识不清醒，医院只能先救治，现在她来了，活脱脱一个散财童。

江言说：“不过了多钱的。”

而后轻轻覆在她的上。

宋垣问：“怎么样？”

“也没怎么样。”江言说，“他意识都不清醒。”

到了床边，她再也没有先例能够参考了，只好沉默地站着。

江言给他倒了一杯。

宋垣说：“钱没了还可以再挣。”

“蛮奇怪的。”江言说，“我哭不来，也不觉得害怕，就是累。”

她住的小区离医院很远，打车过去了四十多分钟。

然而她好像一尊漏电的机人，不想再见任何一个多余的人。

江言没理会这句安，到旁边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半小时转瞬即逝，江言脱下防菌服，离开ICU。

家里有几天没人在，桌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江言麻木地听着，没等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江言是一个不熟悉病痛的人，她还年轻，没有生过什么重病，也没有探视过病床上的人。

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对面装一虚情假意来：“那你辛苦了。不过我这也忙，不开手去看看……”

因此能撑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刷卡付钱，和医生，换衣服，再到去病床前。

然而死亡到这一刻象化来，江言只有无奈到疲惫。

——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母亲打个电话。

“怎么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肯放过我呢？”

她低看手机，把银行卡的动账明细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