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都已经回答了第一个过于冒昧的问题，时酝想着问都问了，不如就把自己好奇的问题一次问完好了。

自由本就已经弥足珍贵了。

她当然听说过切萨雷准尉的父亲，帝国从前的第二皇储维托里奥亲王殿下，曾经在帝国军队中服役过很长时间，在联亡的日里，他大概跟自己的儿追忆过很多帝国军队的往事。

过的内容，她没有再说什么，这个话题总归是有些。

“既然如此，切萨雷准尉为什么要来军校就读呢？”

时酝盯着弧形终端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忽然到有些庆幸起来。

“嗯，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啊，我既不知自己归属何，也不知自己将去往何方。”

时酝其实问这个问题来就后悔了，查阅资料的隔间全都是有监控录像的，这个问题有太尖锐了，也许会给两人尤其是切萨雷准尉带来麻烦，但她没想到他居然回答得这么直白。

“为了证明自己。”大概是为了回报他之前的坦诚，时酝也没有丝毫的遮掩，“我想向我曾经的老师证明我的价值，所以我选择重走一遍他走过的路。”

说到底，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治疗之中，仍然无法解答的命题就是这个，于帝国皇室却生长在联的他，没有归属，没有未来，也不知自己存在的意义。

时酝眨了眨睛，略微思考了一下。

后传来冰一般淡然清澈的问询，切萨雷准尉没有回，只是轻声笑了起来。

切萨雷准尉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惊讶的表情就转变为了赞许的微笑。

即使他没有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时酝也大概能猜到一些，学联最军校显然不是他的意愿，他似乎总是被命运裹挟，没有留给他任何选择的余地。

“也许我在这里，找到了我觉得我存在的意义。”

“也许你已经证明了，接下来的考试我觉得你也不会失利，你比我们之中很多人都更加目标明确，Alpha和Omega在脑上应该也不存在本质的差异。不过只是为了向他人证明，你就可以克服那么多困难到现在这样吗？”

她回答得有些笼统模糊，但切萨雷准尉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淡淡地笑着垂下了眸，回过去，没有再看她的睛。

也许生长在联公共抚养机构并非什么坏事，虽然她得不到陆鸣争准尉所能轻易获取的家族的馈赠与支持，但至少她也不必像切萨雷准尉一般被家族的命运所死死绑架，至少她是自由的。

“切萨雷准尉……究竟是觉得自己属于帝国呢，还是属于联呢？”

“存在的意义啊……确实是很珍贵，让人可以付一切努力的东西。”

而作为亡的帝国皇、即将联军队服役的西里斯·切萨雷准尉，有着帝国皇室的和回忆，却接受联的教育，他究竟又算是哪一方的人呢？

切萨雷准尉没有回答，反而偏看着她：“时酝准尉为什么要来军校呢？这里也不算是个适合Omega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