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行（8）

冯程得偿所愿，自是殷勤之至。

他一大早就钻进厨房，炖了一小锅nong1nong1的ji汤。

他将ji汤分成两碗，一碗端给崔桓，另外一碗送到阿惠枕边。

阿惠想起昨夜的荒唐，不由又羞又耻，除此之外，又添了一重惶恐。

她知dao一切都是在崔桓的默许下发生的，知dao崔桓不会生气。

但她还是gan到愧疚。

她害怕崔桓进一步疏远自己。

她怕得不敢像以前一样，凑到他跟前撒jiao撒痴。

“阿惠姐姐，你不舒服吗？”

冯程看见阿惠把脑袋埋进被子里，shen子蜷成一团，担心地坐在她shen边。

他连声问：“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是不是伤着哪儿了？要不要请郎中过来瞧瞧？”

阿惠窘得直蹬tui，闷闷地dao：“我没事，你先chu去……”

冯程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大手几乎把自己的衣带扭成麻hua。

“阿惠，”崔桓转动着新zuo的lun椅，慢慢挪到门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还没起床吗？”

“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起来把ji汤喝了，别辜负阿程的一番心意。”

阿惠听到崔桓的声音，立刻拥着被子坐起shen。

“阿桓哥……”她惭愧地打量着崔桓的脸se，见他和没事人似的，甚至比前几日还要温柔，悄悄松了口气，“我……我这就起床。”

崔桓竭力无视阿惠颈间和锁骨附近的吻痕，从袖中摸chu两个荷包，分别递给二人。

他咳嗽了几声，笑dao：“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望你们在新的一年和和meimei，顺顺利利。”

冯程总觉得崔桓的祝福有哪里不对，心口jin了一jin。

阿惠穿好新衣，靠在崔桓shen上。

她从荷包里倒chu六枚如意样式的银稞子，抿嘴而笑：“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dao？”

崔桓亲昵地握住阿惠的手，柔声dao：“自从咱们成亲，我哪一年不给你准备压岁钱？”

区别在于——

往年他只需要准备阿惠这一份。

今年他准备了三份。

阿惠小口小口把ji汤喝光。

她趁着冯程去厨房刷碗的机会，勾住崔桓的脖子，认真地盯着他的yan睛，问：“阿桓哥，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气吗？”

崔桓抚摸着阿惠的腰肢，笑dao：“你让我怎么回答呢？”

“倘若我说我不生气，你定然认为我不在意你。”

“倘若我说我早就打翻了醋坛子，你又要多思多想，觉得我心口不一，陷你于两难的境地。”

他抬tou和她对视，眸se温柔又哀伤：“阿惠，我只是不忍用情爱困住你，不忍看着你守一辈子的活寡。”

阿惠听得愣住，yan中闪烁泪hua。

她觉得横亘于两人间的隔阂消失不见。

他还像新婚时一样爱她。

她们还和那时一样亲密无间，是天底下最最要好的一对夫妻。

阿惠扑进崔桓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脖颈。

她的脸上满是gan动的泪水，双目闪闪发光。

而崔桓将苍白的面孔埋在她的肩tou，像溺水之人似的，拼命呼xi着馨香的气息。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

他yan中的光亮如同灶台里的余烬，正在缓慢地熄灭。

大雪下到傍晚才停。

冯程和阿惠兴致bobo地在院子里堆了四个雪人。

雪人三大一小，憨态可掬。

冯程拉着夏月的小手，给雪人挨个安上芸豆yan、萝卜鼻、辣椒嘴。

阿惠推着崔桓来到屋檐底下，指着雪人跟他说说笑笑。

正月初二的早上，冯程把院中的积雪铲净，又勤快地跑到门外忙活。

他清chu一条dao路，an着崔桓的jiao代，提上活ji活鸭、腊rou点心，陪阿惠走娘家。

阿惠的爹娘十分喜huan崔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