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有很多事要。

或者说约定、契约、诅咒。

“有病就去治好吗！”

“饿吗？这些都是我新的。”

填饱肚是很重要的事情。

见科恩不对他任何反应，德拉好脾气地把她搀扶起来，拿了个靠垫垫在她背后。

科恩昏过去之前，还试图抓住那个曾向外求救的幼童，最终无果。

圣都还有一大堆后续事项需要理，他从未如此急切地渴望新同事过，即使来人要比文沙莱亚还聒噪烦人他都能接受了。

手上的血不净，文沙莱亚索撕掉了两只袖，“不要试图欺瞒我，我还是能看到的。”

科恩扭却躲不开，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扇了他一掌。

仅仅是从床上坐起来这个动作就费了她的全力量。

然后她的世界变成了一片寂静的黑暗。

“之前看你喜炼，我特地在里面加了很多。”

科恩活动了一下，试着起床，脚腕上的银链也跟着“哗哗”响。

“比现在还生气，不要否认————那可是自我第一次见过你以来，看到你上最大的情绪起伏。”

……

“可是我能受到你在对我撒谎。”她抬起，肌肤在月光下呈现一诡异的白，“为什么？你在害怕吗？”

科恩彻底了过去，失去意识之前，她受到德拉脱下他的外袍，披到了她的上，细密的消毒酒味铺天盖地地卷席而来，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她曾经是‘祂’，现在是‘她’。

德拉把烤得蓬松还冒着气的白面包放到床，银盘里还有洗得很净带着珠的红鲜果。

“可你确确实实在恐惧，不是吗？”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的大床上，周围很温柔，宽敞，天阔，灯光明亮，看样她似乎已经远离了那座冰冷寒的地下室。

“害怕呈现自己的弱，自己有了弱，但是又不敢面对，正在违背自我意愿的事情，但是又不得不。”

“……”西索沉默了一下，半晌不情不愿，“一个束缚。”

他向来古井无波的内心，罕见地生一丝愤恨。

”

为什么留在这里，她也不知。

房间里没有窗，辨别不时间。

一想到德拉就是用这些诱骗了那些可怜的贫民窟孩，最后把他们残忍杀死放冰窖里，科恩看到面包就想吐。

“……你该早吃完然后去休息，我们明天还有很多事要。”西索平静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愠怒。

文沙莱亚吃吃笑起来，她的神狡黠戏谑，“看来你也很可怜。”

“快趁吃吧，别饿着。”德拉掰了一块，试着到她嘴里。

“啊，神经病！”

那个神经病！杀人犯！

这时候，房门被拉开，德拉端着银托盘走了来。

“……！”

虽然几十年只是他漫长生命里最微不足的弹指一瞬，可被迫从沉睡中唤醒，每天面对各综错的琐事，饶是异也会到厌烦倦怠。

科恩愤怒地想把链扯开，却像是被了的湖泊，没有任何力气。

“我今天晚上也看见了，那个小心，她逃跑的时候，你也很生气。”

他言语温和又关切，“你醒了，科恩。”

她还没死。微妙的庆幸之余更多的是无措的惶恐，她发现了光风霁月的神官私底下的肮脏面目，对方不说直接杀了她灭，也会把她囚禁到死，或者更可怕，用毒药之类的工毒哑毒傻她，让她疯疯癫癫的，自此只能被迫保守一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