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然，了句：“沈护法放心。”然后便站在原地，望着他快步走殿门，待人影完全消失于走廊尽方才默默忖，便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如此脆利落，倒是让人羡慕了。

一行人刚事，便见主事迎前禀，以材质验之应是不错，内容尚要待护法大人定夺。

相遇也罢，相救也罢，取草也罢，示好也罢，只怕每一步都别有目的。有些话现在想来，全是隐约试探，旁敲侧击。

沈凉生拿过残页，从至尾看过，只了，了句“诸位稍待，我去取正本”便转往外走去。苗然顿了顿，有些想跟上他，又最终站着没动。

只是

直到苗然讲残本自何得来之时，沈凉生才终于想明，怕是从一开始，自己便已落对方算计之中。

“天下之大，光靠生辰八字实在难找。”方长老听罢，皱眉，“至于怀梦草一途，只是守株待兔之法，便是现下放消息，恐怕也已来不及了。”

当日沈凉生带秦敬上山一事虽未特意隐瞒，但究竟是为了什么缘由，只有已经闭关的代教主与苗然知晓，方吴两位长老连有这么个人上过山都不晓得。

但直到方长老一句话说完，苗然却仍像什么都不知似的，面上岿然不动，只同众人一起望向沈凉生，中未吐一字。

五蕴心法虽非源自佛门，却是用梵语写就，材质更是特别，刀剑难毁，火不侵。

“无妨，我已大略知晓此人现在何。两位长老有伤在，不便再行奔波，但此事急，容我先行一步。”沈凉生却不与她对视，同两位长老讲完一句，方才转对苗然：“苗堂主，请即刻传信另外三位堂主，尽速带人沿途接应，兹事大，不容有失。”

地密室。

东西既然八成不假，下一步就是找寻血引之人的下落。沈凉生字字译残页上与血引之人有关的内容，声调沉稳，面如常，苗然从旁听着，亦是不动声。

庙堂江湖泾渭分明，朝中人事斗争本跟刑教没什么关系，不过是听闻此回犯事的大人是为一张藏宝图掉了脑袋，便也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派人把抄的东西一样不漏带回来盘查。

“就说那帮秃驴没安什么好心，东西不在手里，除了故布疑阵拖着咱们也没别的法，”苗然讲完原委，嬉笑调侃，“里那藏宝库咱也翻过两遍，早知该把诸位大人的府宅也翻一遍才是，省了多少麻烦。”

沈凉生从未问过秦敬师承何人，并非因为对他如何信任，而是一早便已暗自查过，查得的结果不过是一介江湖散人，通术数，后朝为官，位任司天监监正，一年难得几次，与江湖人已没什么往来。

方吴两位长老笑附和了几句，沈凉生虽未见笑意，但他一贯便是如此，两位长老也不觉得诧异。只有苗然说话间侧瞥见沈凉生的面，中谈笑自如，心却突地一沉。

代教主闭关后心法正本一直予沈凉生保，正本拿到，对上残页，果见分毫不差。

联想到那句“其心可疑”，天不由动了真怒，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监正人落地，因着并无家小，也没什么九族好诛。只是那些从密室中抄的事本未及呈里就不翼而飞，蹊跷得如鬼神所为。天不敢细究，只请了士开坛法求一个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