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乎乎地摸了摸自己的脸，dao：“怎、怎么了？”

“有灰。”靳尧说。

朝辞挠了挠tou：“刚刚没注意，不小心蹭上了的吧。”

他学厨也就这几天的事情，对他来说，学厨最难的就是烧火。第一次学的时候他都快被那些柴火气哭了，如今虽然勉qiang会了，但也费力气，染上些灰正常。

靳尧的神se有些复杂。

从前小孩非华服不穿，非mei食不用，shen边仆役成群，谁也不会让他不顺心半分。

…………

zuo了一阵子的工，朝辞发觉银钱还是入不敷chu。靳尧需要的药虽不算名贵，但也不算贱价，何况一日都断不得。

他思及自己虽说无甚才华，但至少认得字，写的也不算丑，于是又找了数家书铺，死pi赖脸地接下了一些抄写的单子。

每日他回去照顾好靳尧后，半夜又挑灯抄写，写到丑时过半才睡下。

早上卯时一刻便起来，匆匆给靳尧zuo完食wu后便去了酒楼。

晚上，靳尧躺在床上。床边隐隐有昏黄的灯光闪着。

他知dao这是朝辞在桌前抄写。

他不懂，少年为何能为他zuo到这个地步。

这一年多来，他甚至连好脸se都甚少给少年。

他起shen掀开帘子，一语不发地看着少年。

朝辞抬tou，见靳尧这般看他，忙dao：“阿尧你快睡吧，睡得迟不利于shenti。”

“你也知dao不利于shenti。”靳尧说。

朝辞一愣。

靳尧看着少年，yan下一片乌青，在白nen的脸上尤为突chu，yan中甚至有不少血丝。他知晓这是少年睡得太少，shenti已经打了负荷的边缘。

随着寒冬的临近，少年的手也越发红zhong，如今都有些握不住笔了。

少年更衣时，他见过，肩膀上尽是乌青和血痕。

“朝辞。”靳尧沉着眸，低声说，“别guan我了。”

朝辞没必要为他zuo这么多。

若没有他，朝辞哪怕家破人亡，他一个人养活自己，也远不需要这么辛苦。

他从前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虽然不明白为何朝辞待他如此好，但他要度情劫，总是要呆在朝辞shen边。朝辞不抛下他，他便没理由离开。

可……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一个凡人动恻隐之心。

可朝辞闻言，却脸se一变：“阿尧，你说什么胡话？”

“你是我的妻子，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以后这话不可再说。”他口气颇为严肃，这是他第一次以这般的态度与靳尧说话。

他说着又觉得自己说的重了，忙上前扶着靳尧躺下，安weidao：“我知晓你是为我好，怕我吃苦。但shen边有阿尧，我吃苦也是高兴的。若你不在我shen边，甚至可能在我不知dao的地方吃苦，我就是再向从前那般过着少爷日子，也不会高兴的。”

靳尧沉沉地看着他，没说话。

朝辞却弯了弯yan睛，笑dao：“阿尧若真想补偿我，就给我亲一下好不好？”

说来惭愧，他跟靳尧结婚一载有余，却连亲吻都无。这次他随口提chu，也不打算真的能得逞。

靳尧却点了tou。

朝辞yan睛一亮：“那我亲喽？你不准反悔！”

他生怕靳尧反悔似的猛地亲了一口，随后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乐颠颠地继续回到了桌前。

“阿尧你快些睡吧！”他叮嘱dao，声音都透着些喜意。

傻子。

靳尧心中呢喃了一句。

…………

这般又是数月。

日子再难，朝辞还是咬牙jian持了下来。

当初他们来大月，便是因为大月没有战l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