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知默默低剑，一下就看一。

一番折腾下来，婴离忽然就放下乐，朝着一个方向跪在地上叩拜，态度恭恭敬敬，嘴里喊着：“皇陛下，我婴离，在此起誓，定会成为您最忠诚的属下，最贴心的仆从，就与李郁白一样！若是皇陛下允许的话，我、我也是可以成为皇陛下的男的！我愿意为皇陛下生孩！”

楚鱼：“婴二哥！你醒醒！”

楚鱼蹲下来，就看到了婴离冰蓝的睛里有一团黑气，那黑气成螺旋样盘桓在里面。

可怜得楚鱼噗嗤一声笑了来。

这人，要么是生前被气侵染，要么本就是族。

裴行知仔细想了想，才摇了摇：“没有听说过。”

可惜他的婴弟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还在不停哭，不停吃土。

谢云珩在一边疯狂摇晃婴离，揪起他的耳朵在他耳旁大喊：“婴弟！婴弟！”

没一会儿，婴离又把古琴换琵琶，再从琵琶换成唢呐。

楚鱼也是这么想的。

裴行知一时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听到楚鱼的笑声，忍不住抚了抚额。

婴离蹦跶了石牢里，仰起，仿佛边有人一般，哽咽着说：“谢谢，真是太谢你手下留情没有杀掉我，我真的除了好吃外，我还会各才艺，我会弹琴唱歌我还会弹琵琶，一定会好好表演的。”

楚鱼：“那你听说过李郁白这个名字吗？”

谢云珩已经几步上前，到了石桌旁，满脸担忧地大喊：“婴弟！你莫不是丧心病狂了？一个人……兔在这吃什么土？大哥这里有胡萝卜，你别吃土了，吃胡萝卜！”

楚鱼：“所以，皇大人是女的，李郁白是谁？是那尸吗？”

就在空气沉默下来时，桌上那只傻兔终于动了。

谢云珩听了，发表见：“莫非这人曾经是裴家什么重要的人，因为中了毒，所以将自己囚在这里？”

裴行知仔细看了看，眉微皱着，说：“是常年被气浸染的人，应该是中了毒死的。”

谢云珩：“婴弟啊婴弟！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一旦去战场，战役不结束是不会回来的，就算谢云珩可以留下来，但是……

弹着弹着还一边珠偷偷朝旁边看。

楚鱼是分不清这两者区别的，只转看向裴行知，他作为裴家重培养的下一代家主，这些应该很擅长分辨。

他满嘴的泥，睛还在泪，下的都被泪沾了，看起来真是太可怜了。

楚鱼看到傻兔婴二哥蹦蹦从石桌上了几下，自己在石桌上平躺了下来，仿佛有一把菜刀在他上“叨叨叨”得剁一样。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应对现在这情况，而且上裴行知就要去赤狱战场，在这耽误不了太长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弹琵琶的时候由于他只是一只兔，比较矮小，所以琵琶是平放在地上的，他就蹲在旁边弹，而唢呐时，由于他两颗大门牙的关系，唢呐得漏风。

说着这话，他从芥里掏了一把琴，蹲在古琴旁开始用爪弹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弹，好像在逗人兴一样。

楚鱼和裴行知一看，立刻也凑上前。

这一回，楚鱼觉得他说的有些理，裴行知也觉得他说得有些理。

这人中的毒就厉害的。

裴行知也伸手拽了拽婴离，但是婴离不为所动，两只小爪不停刨土，不停地把土捞嘴里吃。

楚鱼想，搞不好谢云珩就要搞什么事来，要么就和婴离一起陷这吃土的幻觉。

他说着这话，声音里有些羞，一边磕，一边说。

没一会儿，他又像是一抹游魂一样，从石桌上爬起来，蹦蹦地下了石桌，往石里面。

婴离还在嘶吼哭喊：“我吃，我一定吃，吃的白白胖胖！”

裴行知冷静判断：“婴二哥是陷幻觉了。”

裴行知跟着看向那尸骸，迟疑：“应当就是那尸骸。”

楚鱼三人一言难尽地跟在后面往里走。

总之一言难尽，不忍直视，终生难忘。

得不亦乐乎。

石里面，有一间石牢，石牢里有一张已经腐败了的一半的板床，上面烂糟糟的，却有一尸骸，那尸骸发黑，已然不知死去多少年，骨上散发着一缕缕气。

他哭得凄风苦雨。

谢云珩不停地叹气，不停地叹气。

楚鱼真的无法直视，默默地拿了一把瓜。

她伸手揪了揪婴离的耳朵，想要把他提起来，但竟是提不起来，他沉得要命，仿佛牢牢地粘在那石桌上了一样。

毒，若是被抓伤或者咬伤就会中毒，的境界越，或者在族中的血脉越特殊，则毒就越厉害。

楚鱼心想，如果不是那一柔的白遮掩了婴二哥的脸的话，一定能清楚地看他脸上的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