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明时期的归德府，人才辈，有“满朝文武半江西，小小归德四尚书”之说。

归德府，就是现在的商丘市。

他介绍吃给玉，纯属是没话找话说。因为，老四不喜和陌生人多说什么，一直冷着张脸。

玉知，老四指的是痴迷于青词和炼丹的嘉靖帝。

“炼丹？明朝的皇帝，倒是很有几个喜炼丹的。”老四还没得逞皇位，对于长生不老之术，尚不迷恋，也就没有太在意。

除了这两菜之外，玉觉得，宁陵的徐家火，也算是下酒的好菜了。

杨沉抚须轻笑：“此鱼，必须选取北睢县北湖特产的鲫鱼，宰杀之后，留鳞。锅底放箅，将鱼的尾相，层层码放。鱼锅中间留一孔，放盐、料酒、姜片、葱片、酱油、醋、椒、茴香、大料、桂、桔、汤。锅底旺火加，烧开后文火慢烧，用扫帚蘸黑面酱、糟、黑酱，每隔半个时辰在鱼的周抹1次，共抹4次。三个时辰后停火，晾凉后即成。不瞒玉大人您说，糟鱼通常须文火慢炖一夜，次日凌晨锅。燃料以木柴为佳。吃糟鱼最好凉，锅即吃，味极鲜香也……”

“了此杯。”老四下猜疑之心，装作很亲的样，和玉碰了杯。

老四叹息：“张鹏翮擅治也，便宜他了！”言外之意，张某人的治专长，帮了他自己的大忙。

由于老四在奏折里，狠狠的参奏了张鹏翮和汪灏，这两人的去职，已经是迟早的事儿。

库贱妇所，八爷党始终不散，转而全力支持老十四了。

上谕里，直接罢了河南巡抚汪灏的职，却革职留任了张鹏翮。

玉也猜得到，老四心里肯定是存疑的。但是，只要老四吃不准他的真实态度，就是好事。

等散席之后，老四捧茶笑：“亏你好耐心，陪着杨沉鸹噪了半天。”

玉心里明白，太还未倒下，曹家人勾结老八的事儿，又得极其隐秘，老四对曹家暂时无成见。

不该说的事，决不能说。

“我现在只惦记着，富察氏早生嫡。”玉喝了杯酒，故意打了个哈哈，算是敷衍过去了。

老四也，说：“汗阿玛确实待曹家不薄。”

老四在河南理了善后理事宜之后，接了康熙发来的上谕，让他和玉甭回扬州了，直接去江宁见驾。

玉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皇帝安排的人事，臣岂可妄议呢？

玉笑：“皇上说过，让我阿玛和曹家人就在君前一起商议此事。”

酒过几巡，老四问玉：“这次去江宁，应该和曹家商议婚事了吧？”

玉笑而不语，他的这本事，其实是驻京时修炼来的。

老四从火锅里夹了一筷青菜，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糊不清的说：“河南巡抚和河总督要换人的事，你怎么看？”

其中，最是味的一菜，便是北湖糟鱼。此鱼，味郁而醇正，骨酥刺烂形不变。

玉有些好奇的问杨沉：“此鱼味不错，不知是何法？”

嘉靖帝的底其实好了，只可惜，成天吞服丹药，反而短了寿。

只是，因为临时请的厨师，刀功不行，羊切的没有贝勒府里那么薄罢了。

玉一看就是随和之人，杨沉便主动找玉搭上了话，免得现场的气氛太过于尴尬了。

哪怕是老四要追问，玉依旧还是会敷衍了事的。

玉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提了警惕，详细的解释了一通，下江南求学的路上，偶遇某炼丹长的故事。

杨沉笑着介绍说：“玉大人，此名唤垛羊，相传起源于前明时期的宁陵县四大名吃之一。其作法就是把整羊煮烂了，然后挤压，码成一垛，吃时用刀削成薄薄的片。您请看，这羊泽浅红，薄的透明，味鲜香，甚是可也。”

恰恰是因为，老四没几个重臣，反而把康熙给迷惑住了。

归德知府杨沉主持的接风宴上，玉惊喜的发现了几没有吃过的菜。

另外，河洛大儒，修《明史》，谥文正的汤斌，就是归德睢州人。

玉才不傻呢，老四是个极有权力掌控的家伙，和他商量这事情，属于逾越了规矩。

这时，一位绿裙婢女，端上来了一碟切好了的羊片。

为了犒劳玉，老四特意安排了他最吃的羊火锅。

“应付涌之法，从何学来的？”老四绕了一大圈，终于问了。

从兰县到江宁去，第一站便是归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