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昭鱼抓了个小仔儿扔向他，气鼓鼓地走向成汤。

“那你为什么日日来找君侯？”

成汤收起蓍草，平静：“这是天命，不卜也罢。”

他招招手，示意昭鱼凑过来，昭鱼果真凑了过去。

“你说什么？”

仲虺又被噎住了。

“若论，我仲虺不差，用得着贪图别人？”

昭鱼暗自腹诽，她有三个哥哥，可没有这么个黑肤的黑哥哥。

滴打在院里大的梧桐上，如同乐音。

“三孔埙有三个音，要这样。”

昭鱼看向占卜完毕的成汤，知自己被骗了，站起来指着他气：“你骗我，黑人。”

“君侯，占卜一下自己的姻缘怎么样？”

原本安逸在她边转悠的小仔儿四散跑开了。

算了，等小絮来再说。

“你都有家有室了，难还贪图君侯？”

“不是那样的。”成汤忍不住说。

反正，天上地下，江离不能娶别人，他是她的。

每个人布雨的特不一样，有的快有的慢，有的愤怒有的喜悦，有的迅猛有的缠绵。

昭鱼摇摇，“没说，什么都没说，只要你不贪图君侯就行。”

不是什么，她提前有准备。

“那占卜我的？”

仲虺神秘一笑，“君侯的姻缘啊，近了。”

“什么？”昭鱼瞪大了无辜的漂亮睛，转问他。

昭鱼疑心大起，誓死捍卫成汤，保护自己的江离。

他们大多时候据旨意和德行布雨，造化四方。

“仲虺，少则三日，多则五日，便会有雨。”

“近了？是谁？”她怒了。

“小丫，你知我们这一卦占卜什么吗？”他走过去，蹲在她旁边小声。

成汤两手捧埙，手指着小孔，开合之间，对

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悄声：“我们占卜的是君侯的姻缘。”

“姻缘。”她大叫。

“我为什么不能日日来找君侯？”仲虺咬着牙，加重了日日两个字。

“哎，你变脸……”仲虺的话没说完，被成汤打断。

还好，咽了下去。

“哦，哦，”昭鱼捂住了自己的嘴，学他低声问：“那君侯的姻缘是什么？”

“小丫，怎么跟哥哥说话呢？”仲虺转了，面向她。

他看看她，再瞄瞄成汤，成汤继续摆蓍草，这一卦没算完。

雨下来的时候，昭鱼正在摆他屋内放的陶埙。

“嘘，”就跟拐骗小姑娘一般，仲虺神神叨叨，“别大声嚷嚷。”

小絮还没来告诉她小司那里她和江离的姻缘如何，要是这里能算江离的，那也好。

门的雨在檐下形成幕帘，他忙着理自己的事情，她便自己玩。

这雨该是三哥禺号布的，能兴雨的仙神有很多，她自己是一个，小絮是一个，她三哥禺号也是其中一个。

仲虺挑眉，“黑人？”

昭鱼张张，吞了下去，总不能说自己八万多岁了吧。

细雨轻落，飘飘洒洒，随风斜人间，它是轻柔的，静默的，欣喜的。

“你的生辰八字呢？”

“黑人，”昭鱼低声自喃。

“那怎么的？你教教我。”她把埙给他，他依旧跪坐在案边示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