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随着冷月玦与韩归雁。一句话说得吴征哑然失笑，也说得她自己暗暗发窘。

吴征掂了掂信笺，随手毁去，：“陛下的事得当，生平仅见。我越发定来盛国是一条最好的路。”

“天门这里我们都在用心，只是没有掌门师首肯，我们拿不了主意。”

“年轻有为，又不为陈规所限，真圣主也。我们家本也有一位真龙，可惜他自己不喜。嘻嘻……”祝雅瞳吐了吐，压低了声音。

母俩一路边商议边聊天，冷月玦与韩归雁不时附和两句。冰娃娃在府里不显山，甚少说些什么，若还是从前，她自可只修行，现下天门基已毁，门人死伤惨重。她虽未接任掌门之位，也与吴征一般，需扛起整个门派的重责来。两人说到贴心，相视一笑，只觉下有一步千钧之难，可总算相互扶持，个中滋味亦苦亦甜，也自有一番妙。

“师尊仍是浑浑噩噩，我就怕她说一个不字……”冷月玦扁了扁嘴：“也不知师尊何时才能回过神来。”

“嗯……”吴征默然了片刻，：“晚些我再去看她。”

韩归雁香腮微鼓，锋眉暗蹙，半愠半嗔的模样在她英气的面上，平添几分可与憨。吴征看在里，心下甚，也知女将若是这副模样，多半心中正飞醋横生，用坛都接不过来。

“当然。三只船向北，到了冀州后转向东行，至连片的大陆后绘制地图方回。另三只顺海岸往南，后折而西向，依样绘图而归。都是你吩咐的。”

韩归雁吐了吐不敢辩驳，心中倒是甜甜的。祝雅瞳原本待她要冷淡许多，隐约也能觉到自己并不讨她喜。从前不知祝雅瞳的份，对此嗤之以鼻。自打在桃山里隔世再逢之后，祝雅瞳待她就变了个样，不仅亲近得很，还为她说话。譬如这位内宅之主可从未有工夫过宅中之事，祝雅瞳也是分说得明明白白。

“无妨，该的先，于门派有好，她总不至于来反对。”吴征本该恨柔惜雪当年他的秘密，不下死手已属宽宏大量。可现今他不仅对天门的事情说得上用心，对柔惜雪也不为难。除了祝雅瞳与冷月玦的面之外，总还是有几分私心在的。

吴征看看天，将灯在一旁放好：“时候尚早，还是先事罢。”

祝雅瞳暗自恼怒怎地鬼使神差地冒这一句，略微不适之后，很快调整如常：“府中事情可不少，征儿是先用膳，还是先事？”

“不必太过担忧，你师娘比我们想象的都要许多。”祝雅瞳抿了抿嘴，揶揄笑：“分明想去看她，被骂了一顿都不敢太早去了。”

“世界很大，大到难以想象。中原也不过是一方土地而已，把目光放得再大些，更远些，在不在中原称王称霸，本就不算什么。娘，那件事您去办了吧？”

“好。”厅里祝雅瞳铺陈开一本本小册给吴征过目，：“陆仙心细如发，府内事有她助我，条理清晰不说，对老……爷于外也大有裨益。倒不是雁儿不好，她忙得不可开，着实也不过来。”

祝雅瞳抿嘴一笑，：“那为娘就先代玦儿谢过了。对了，陛下送了些礼来，还有手书一封，无甚要事，征儿看看如何回复的好。”

“和前些日无甚不同，看不什么不妥，可就是不太对劲，有些郁郁寡，又有些打神……”

“师姑一贯如此。娘，小师姑那边今日如何？”吴征一边翻阅一边问。

“玦儿放心，她叫柔惜雪啊！”吴征抬，向她个意味长的微笑：“”

“咳咳……有件事要与征儿相商！”祝雅瞳直了背，清了清嗓：“听闻你近日来刻意败坏自己的名声，可有此事

“嗯。那就好，那就好。”吴征了，叹息一声：“娘，您数度言又止，好似有满腹心事要说，到底是什么？我看玦儿不在意，雁儿是已然憋坏了……再这么忍着，莫把咱们母俩一同给憋坏了。”

“回来了。”吴征忍俊不禁地应，祝雅瞳半低躲开他的目光，又不敢真正偏，以免叫后的二女发觉异样。这副罕见的模样羞无限，吴征贪看不足，只盼再多看几。

“可比幼时习武之时严厉多了。”吴征抬一时恍神，林锦儿从前待自己可谓溺有加，什么事都护着自己。如今成了昆仑掌门，慈母一般的师娘变得十分严苛，连探望时去得早了，都要被训责一番。

【闻吴兄新得白玉人，可喜可贺，特选丝金牡丹同心珮一对，衔珠桃碧玉钗一支，聊表心意。锡山白凤桃个大多，可惜今年雨过盛日照不足，不及往年的甜。不过香味扑鼻，仍是夏季的上佳贡果，吴兄与家眷都尝尝，若觉味，里还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