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的姿容,也实在敬她气度高洁,待她又敬又爱。大师兄从小没有父母照料,
也不能让盼儿承受丧母之痛,她那么爱你,你也那么爱她,你们怎能轻易分离?」
吴征动情已极,道:「但她绝然不会肯。她太过爱你,胜过一切,我不应承
与你的婚事,她便苦熬着继续活下去,只怕她撒手人寰之后你孤苦无依。每一天
还是那样的煎熬折磨,回成都的途中有暗想贼党袭击,以言语辱她,她只能落泪
毫无反击之力,我便知道她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再也撑不下去了。」
「我想起来了……她回昆仑山之后每一句话都像在交代后事,我……我当时
还在心里嫌她啰嗦,原来如此。」即使陆菲嫣现下好端端的,顾盼回想起来仍后
怕不已。这听来玄奇像故事一样,却活生生地在自己身边,她又是紧张,又是好
奇,更是迫切地想要听下去,知道这些年母亲所承受的一切。
「嗯,其时我躲在屋上都听见了,我知道不能再等下去,否则菲菲就算不死
也会被逼疯。」
「为何这么说?这么些年娘都熬过来了,为何,为何见了我之后就不能再等
下去了?」顾盼只觉周身发冷,连打了几个寒颤,隐隐然预感到了什么。
「还是因为你呀,盼儿。」吴征携起她的小手道:「你是她的女儿,你身上
留着她的血,你长大了,也会有男欢女爱也会动情,你的模样和她当年一般无二。
当然,你的功法无忧,不似她那样会日日夜夜都受煎熬。可每一位娘亲的心都是
一样的,她只怕你会和她一般。她束手无策,近乎崩溃,随时都在死亡与发疯的
边缘。所以……」
「所以大师兄……就……就……」
「是纯心想救她,还是馋她身子,还是爱之极矣,我自己也说不清了。」吴
征无奈又洒然地一笑道:「当时我半哄半诱,说我能治好她。她当然不允了,可
我既然知她心结便逼迫她说,既能治好她,自也能治好盼儿……让她亲身先试一
试,万一不成,也不至于害了你。她无可奈何方才从了……」
「啊哟……」顾盼现下已不是孩童,自知个中的旖旎缠绵,又听自小心爱的
大师兄要用此法来为自己【治病】,不由失声惊呼中面颊绯红。她哪敢再去看吴
征,目光闪躲着左右流连,正见倪妙筠也低下了头,雪样的肤色竟越发白了,唯
独两只幼圆的秀耳嫣红如血,越发醒目。
「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样逼迫亲近之人,说起来着实有些无耻下作,
可我至今从不后悔,将来也决计不会!【道理诀】正是她那本邪门功法的克星,
菲菲的病好了,她现下的风姿那是昆仑山上那个满面愁苦的女子可以比拟?我待
她一片真心,她也全心全意的待我,一点都不后悔。盼儿,我们不是有意瞒着你,
只是这些事各种恩怨曲折,有些话从前难以启齿,是大师兄的错……」
「扑通」,顾盼忽然双膝跪地,见吴征一惊站起,少女板着脸道:「大师兄
你坐好,不许乱动,受盼儿一拜。」
「救母之恩没齿难忘。从前盼儿不知各种个中因由,心中老是怪罪掌门师兄,
请掌门师兄赎罪。」顾盼磕了三个响头,令吴征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一番话说
完,居然是先受了这份大礼。
顾盼起身之后又擦去眼角的泪珠,香唇一扁又嘟得老高道:「你们老早就能
与我说,就是不说,当人家是小孩子只知道发小孩子脾气,这些就是你们的错,
哼!」
「
是是是,当然了,这些话你娘亲怎么能说?岂不是羞死人了?当然是大师
兄来说,没说就是大师兄的过。乖,莫哭。」顾盼不知是委屈还是念及母亲的不
易,眼泪擦了又擦依然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就要哭。」顾盼一赌气,眼泪掉得更狠了,满腔幽怨道:「人家又不是
不近人情,还一直替娘亲不值,想着不管旁人怎么看,我就支持她找一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