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卧室一片漆黑，窗帘一拉连风都透不来。

突然旁边的电话发不间断的震动。

“去哪啊？”

“你卧室的灯开了。”

“等这个案尘埃落定，我们就去行不，保证。”

连织拿起一看，来电显示是宋亦洲。

陆野忍俊不禁，扣着她后颈的手轻轻了。

是他说的他们之间就要完全坦诚的，再也没有秘密。

汗连着泪砸在被上，连织轻轻抹掉。

可是怎么办。她还是想告诉他，还是想和他说。

床上忽而传来惊恐的息，夹杂着哭音，仿佛噩梦缠摆脱不得，一只手快速向旁边的台灯，橘黄灯光顿时覆盖上墙影。

“陆野？”

像是有力将她死死胶着在原地，连织只能看着他越来越近，直到抓住她的脚腕…

“嗯？”

宋亦洲仰望着她，：“下来。”

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得接着，即使这个梦魇要一辈都折磨着她。

连织只听得简单几句，似乎又有了其他线索。

她接通后放在耳边。

男人声音低低的，挟裹着风声，穿过拖长的白噪音一下钻她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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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灯光调到最亮，在墙角蜷缩成一团，将脑袋埋在膝盖，最脆弱无助的姿势。准备接受又一个不眠夜。

“本来想约你去外省玩的，我们从来都没去旅游过。”

“我想和你说——”

灯？

二更晚安了

“好。”

“睡不着是不是？”他问。

......

连织从床上撑坐起来时，已经满大汗，脸也白得跟纸一样。

连织轻声问：“你...怎么知？”

*

越远。

窗帘拉开他果然就在楼下，小区有专供的天停车场，混混夜下，他就靠在宾利的车上，风衣的领不时被风拍打着，有沉无言之。

宋亦洲：“我带你去睡个好觉。”

楼层太，连织看不清他的神，可不知为何眶一下就红了。

话没说完，陆野手机忽而震动，他起将她捞起来，同时将接通后放在耳边。

郑业神暴凸，脸灰白的躺在地上，可他手扣着地朝她爬过来，关节折断，鲜血横，质问她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要害霍尧。

“还没坐又得回去了，”他低看着她，“刚才想说什么？”

霎那间，风声停止。

连织嘴动了动。

陆野挂断电话，有些无奈。

这是她的报应，是该有的反噬。

连织哼哼，“那你去吧，谁让我是人民公仆的家属呢，也算半个仆人。”

连织睫动了动，反应好一会才起走到窗边。

都快半夜两三了，是谁？

“我现在就过去。”

这些安自己的话哪怕重复一遍又一遍，可恐惧并不会有半分减少，刻意目睹他人的死亡和踩死一只蚂蚁不同。人的心理无论大到什么地步，都无法对同类变成尸完全熟视无睹。

又梦了，又是昨晚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