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头发漂亮得太不真实了,所以我才会怀疑!不过,头发究竟是不是真的啊?你还没回答我呢!」
「是真的。」他的嘴角似乎抽了一下。「有谁会整日戴着一顶假发?不热吗?」
其实我上辈子读高中时,班上有一位女同学某天突然去把一头长发剪成了跟男孩子一样的短发,因为她失恋了。但过没几天,她又展开了新恋情,开始对剪了长发悔恨不已。于是,她弄了顶长假发,此后便一直戴着,无论夏天或冬天。所以禹湮问「有谁会整日戴着一顶假发?」,答案是,有的。
不过这里是古代,我想假发应该没有那么流行,便同意地点头。「说的也是。那么头发是怎么保养的啊?也教教我吧!」
老实说我只是碰运气问问,没打算他会真的跟我分享护发秘诀,不理会我倒还好,指不定还会说什么「天生丽质」之类的欠揍话。没想到,他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用鲜血浸泡,早晚各一个时辰。」他顿了顿,突然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我,缓缓地接着说:「年轻女子的鲜血,效果尤佳。」
我不动声色地挪动屁股远离他,一尺,再一尺。「将……将军说笑的吧?」
「你觉得我像是在说笑吗?」他的语气彷彿是在讨论军机要事。
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嘴巴闭得紧紧的,生怕一开口说错话惹他生气,他会拿我的血去护发。
「事实上,的确是说笑。」过了一会儿,他用云淡风轻地语气这么补充,脸上仍旧是那正经的表情。
不要拦着我……我要杀了他……
「哈!哈!」最后,我挤出僵硬地两声笑作为回应。兰漪你这个小孬孬……我鄙视你……
以我目前能力还杀不死的将军大人背放松地靠在树干上,一隻长腿微微屈起,那一派恬静自适的模样真叫人火大,更火大的是还不得不承认这画面真真是赏心悦目。他淡淡地扫了我裙襬里的荔枝一眼,淡淡地扔出一句:「别偷懒。」
说好听是「识时务」、实际上是「俗辣」的我只能在心里不断默念着「不让他晓得老娘的厉害我就跟他姓」(这样就会变成「禹漪」……「雨衣」耶!这什么鬼名字?太可笑了!),又认份地继续着剥荔枝工程。
「不过将军是今日宴会的主角,离席这么久没有关係吗?」言下之意是,你怎么不赶快滚回去?你在这里害我都没办法好好偷吃荔枝,还要被你奴役……
显然是我说的太婉转了,他没有听懂我的意思,还很认真地回答我:「应该没关係。」
「应……应该?将军既然也不确定,不如儘早回到宴席上,要是……唔!」我话说到一半,突然一个柔软带着荔枝香甜气息的东西堵住我的嘴……
是荔枝!(不然你们以为是什么……)这死将军居然像弹鼻屎一样将荔枝弹进我张开的嘴里!
「安静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帕子细细地擦拭着指尖。
我无法说话,只能瞪大着眼睛悲愤地盯着他优雅的动作。